9月10日一个大早，七点多左右，杰夫就到了实验室，我听见了，但故意没有开机房的灯，以免他又找我问一些奇怪的问题。言多必失嘛，干脆装不在。
杰夫是最喜欢别人教师节来看他的。也因此，从他早上七点多开始，会议室的大门和他办公室的门就一直敞开着，仿佛就是等着我们去看他一样。他这人也不缺我们送的那点礼物，就是享受那种桃李满天下的感觉。
但我好几次从那路过，都没有看到里面有别人，就是杰夫自己坐在办公室。其实，大家不是不知道杰夫的这个爱好，而是大家有别的安排，准备傍晚忙完了再一起过来。当时是周二，研二的两个人有课，研三的两个在外实习，H学姐为了表明态度通宵改论文，估计早上也起不来。事实上，H学姐通宵改论文这事，杰夫听说了以后，对她态度缓和了很多，没有再当着我的面骂她。Y学长不知道干嘛了，但估计也忙，没来。整个早上，都没有人过来看他，我和硕士W天天在见，杰夫又不稀罕。
大家也是投其所好，知道杰夫就爱过教师节，因此，微信群里的在校生，还有已经毕业的硕士生们，从大清早开始就发各种各样的“祝老师节日快乐”。杰夫刚开始也有回复，比如希望有人过来陪老师跑步，后来又提到两位学姐已经结婚的事，让大家有喜的报喜。他还在群发了一个券商研究报告。
整个上午，群里被祝福的话淹没了。而中午一过，群里安静了下来。我也是十二点多才看了微信，感觉杰夫情绪今天挺正常的，估计不会出什么事的。结果，到了下午四点左右，杰夫不知为什么，突然发了脾气，说出的话，也非常非常的重。
“这种不痛不痒的问候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（两位研二学姐和两位研三在外实习的学姐名字），我就奇怪开学了，你们不来中心，我后面的事情就不管了”
“从来没有这样的，开学了，不到导师这边谈毕业论文，你们想造反吗？”
“至少要来打个招呼吧”
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，直到晚上翻微信时，才发现。当时是硕士w第一个注意到了这个情况，他知道事情不对，赶紧就冲到了杰夫办公室。他后来给我说，当时杰夫非常的生气，脸色极其难看。硕士w一直劝他，说这话太重了。杰夫说：怎么能这样呢？我这时间紧，你们要赶我的时间，怎么这开学了都不过来，什么意思嘛！
发了一阵牢骚之后，硕士w明白了他的心思，就是嫌教师节一个人都没来呗。他就给杰夫说，大家早都凑钱买好了礼物，晚上六点钟过来，都来。这下杰夫才没那么愤怒了，嘴上说不是大家都来或者礼物的事，实际上他就是想让人都来呗。随后他撤回了这些消息。
约一个多小时以后，我再过去的时候，杰夫正在会议室和H学姐讨论论文，而其他五位研究生悉数到场，在会议室旁边的大机房等着。他们凑钱买了一盒月饼，一瓶十年西凤酒，还有几朵花。杰夫说这不能送礼，犯错误的。但最后还是收了。杰夫就喜欢热闹，人多了才好。于是提议大家出去吃饭，让H师傅开车。
原本计划是他和所有的女生坐车，我、硕士w和Y学长走路过去。于是我们三个就先走了，她们还要等H师傅的车。往北门走的路上，Y学长就开始问他这项目能评上吗？我说有点玄。后面我就问他你自己感觉杰夫怎么样。他回答：没写论文以前还觉得挺厉害的，一指导论文，感觉不怎么样。他还问了我杰夫为什么这次不提新书的事了？我也不知道，只是猜测，我说估计是他自己可能也觉得那个书有很多错误。我还问他，你当时没感觉吗？他的回答不出意外，感觉杰夫书写的挺好的呀，不是说国庆节就发了吗？
我大致将书里面问题给他说了一遍，他表情刚开始有些惊讶，后面慢慢平静下来。直到我说杰夫还准备把这当教材给别人用，他才表情突然有明显变化。一旁听着的硕士W也啊的一声，问我说：他这不是一般的书吗？居然是教材？硕士W当时参与不多，大致情况他了解，但具体细节了解的没那么细。
硕士W继续插话说：他这当时我看要是发出来肯定没问题，当教材那绝对不行。硕士W也是明白人。我们刚刚走出北门，杰夫那边来电话说H师傅走不开，车也没在学校，让我们现在去他家里，她们一行已经往那边赶了。我们随即走进了东区，往南边的教师公寓走。
路上我们继续谈着新书，Y学长也慢慢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。我中间问了他发论文的事，他说他也是暑假期间自己搞出了一篇，总算是发了，现在就剩大论文了，也不用参与什么专著的写作了。Y学长对实验室的事并不怎么上心，他现在想着是赶紧达到毕业条件。Y学长想法很简单，他希望杰夫也能像其他导师一样，给他个大概方向，提供一点实验的工具和代码，自己大概玩一玩就能发一个不错的期刊，然后顺利毕业。其实很多人都是来拿个文凭，不是真正想做科研，不是学校要求谁愿意搞这苦逼的活。
其实硕士也好，博士也好，能不能在很好的期刊上发出论文，和你自己的关系其实不那么大。七八成要靠你导师成熟的经验和知识技能，还有他的社会资源，你能做的就二三成而已。如果你导师不能提供很好的资源，单凭自己，那就费劲了。但像我这种性格的人，不太喜欢别人给我指导，我比较喜欢自由做，虽然现在一步步的积累了不少，但这条路并不适合多数人，估计只有少数“极客”，喜欢钻研的人，才能坚持下来，做的下去。
我们慢慢靠近他的公寓楼，坐上电梯，来到他家门前。他们还没过来，我就在电梯口这继续和他们聊。硕士W说他这当个小说，杂文集，或者故事还行，往新华书店一放，大不了没人买而已，当教材肯定要出事。我问他俩，杰夫十年前另一本书你们看过没。他们都说看过，Y学长直接说那写的很入门级。硕士W说那都是啥嘛，写的和简介差不多。他刚进实验室就被杰夫安利这本书。这本书几乎所有金融专业的人都看过，包括老师们，都评价很低。说到这，电梯慢慢的上来了，硕士W赶紧提醒我，让我别说了。我们三个都安静了下来，话音刚落，电梯就来了。
杰夫正和几个女生聊的开心，见我们提前到了，很开心，热情的说，来了！然后开门让我进去坐。杰夫家，我去过很多次了，很大，复式结构，一层就很大了，一个会议室，一个餐厅，一个大客厅，还有好几间卧室。杰夫让我们坐在沙发那边，然后说了他最近看了什么书，搞了什么研究，大家饶有兴致的听着。又说起了在客厅的北面挂着的一幅画，他每次都会介绍这个，这是俄罗斯带来，他是通过边境上的免税贸易区买来的，人家又给他怎么送过来，这个画右下角还被物流公司的人磕了，略有变形。又说起2018年怎么在微信群里“骗”了我们班同学。那年他在微信群里提到了边贸，他说要在这里怎么怎么赚钱，说的几个人真信了，摩拳擦掌要干，然后他说这个套路是假的，就是让你们知道不要盲目相信权威之类的。这幅画画的是一条河，还有岸边的树丛，树叶没有多少，他问这是秋季还是开春。答案是秋季，这我都背下来了。他至少介绍过这个五六次，萌哥过去也来过他家两次，第一次萌哥还觉得挺新鲜，第二次就小声给我说，他不是说过了吗？然后他又开始说这是xxxx河（名字很长），这原来是中国的地方，后来俄罗斯人怎么不要脸把这从清政府手里弄过来了。接下来就该讲他的“家国情怀”了。什么老师回国是为了国家金融发展和国家安全，你们做研究也要关注金融安全就是国家安全。还说要坐船登钓鱼岛，在那升国旗。
之后又让大家挨个发言自己暑假都研究了什么，有没有读过什么有意思的书。结果几位学长学姐回答的并不让杰夫很满意，他们暑假真没干什么其实。一路轮下来，直到研二的S学姐那，S学姐讲了一个写书的事情，又提到了她外婆，杰夫说哎呦！那厉害呀！她外婆是专门写文学作品的，很是厉害。像我这直男，没品味的人，自然是不懂。
S学姐是一个长相甜美，性格开朗活泼，又不失可爱，举止淑女端庄的女生。她老家和萌哥一样是韩城的，家住的好像也离萌哥家不远。下午第一眼见到她时，她正在我背后优雅的往实验室走。见到我，她轻轻的温柔的唤我：“嘿！大个子！”。之前见过她很多次，不是特别熟，她知道我在这边是有点地位的人，就问我杰夫在不在，他什么情况啊，是不是生气啊。我跟她逗，我们经常这么逗，摸摸她的头说：小个子，杰夫在呢，心情不错。她呆了一下，准备打我，然后就笑了。临走的时候，我又故意叫她B学姐（另一位研二学姐的名字）。她直接笑了说：你叫我啥？！你完了。当然我们这是开玩笑，我了解她性格，知道怎么撩她。咱们这种人是比较差劲一些，见到差不多的就想撩。杰夫虽然一直说，你这以后找不到妹子。但实际上，学姐真没生气，跟我开了一晚上玩笑，略有打情骂俏之嫌。
下来就到硕士W了，他硬撑着说他看了FRM的书，磕磕绊绊的说他有什么收获。杰夫刚刚转身进厨房弄茶叶，他就开始讲各种他过去公司的趣事，惹得大家一直笑。杰夫一来他又假装正经，后来发现杰夫也爱听公司的事，就和S学姐讨论的火热起来。S学姐是审计专业的，内行，我这么水的人自然又插不上话，干脆在旁边看Pride and Prejudice（傲慢与偏见），刚好茶几旁边就摆了一本英文的。
直到外卖送过来，大家才结束讨论，开始布置会议室。一层餐厅有点小，摆不开架势，二层会议室大，我们就弄了几个一次性桌布，摆好饭菜。二层的会议室布置很简单，一个柜子，墙上有赫本女士的照片做装饰。中间我没少调侃S学姐，当然嘴硬是嘴硬，忙还是要帮的。我也没少帮S学姐忙，毕竟不能情商过低是吧。
摆好座位，饭菜，大家就准备开动了。这时，已经毕业的小青学姐也过来了，她在河南一个大学当老师，也是三本。她坐在杰夫旁边，我坐她旁边，硕士W在桌子侧面，对面是几位学长学姐，包括S学姐。杰夫很是热情，一会跟这个开玩笑，一会又调侃那个，又问大家最近都在干嘛，都是闲聊。不一会，W经理和Z也到了。Z是开发人员，因为也是本校学生，杰夫和他关系很好，W经理也是经常和Z一起来杰夫这。这时杰夫又让小青学姐说了她一个同宿舍女生当年多么刻苦努力，号召大家向她学习。又提到了W经理现在升任董事长的事，中间又把小青学姐介绍给W经理（现在要叫W董了），希望她们学校可以和W董合作一个教学项目，就是把W董公司的财务分析软件安装到她们学校，让她们学生去做实验。当然这是收费的。
W董名义上是个董事长，实际公司运作还是杰夫背后操纵。杰夫对高校市场很重视，但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战略，高校的情况很复杂，每个高校的情况又差距很大，需要一个一个去占领这些市场，很费劲的，真不如搞一个商业化产品去市场上卖快一些。
随后，杰夫又让我们每个人讲一个笑话，说是以后出去陪客户吃饭用的上，这必备技能。他先说了一个调侃我的，接下来往下转，小青学姐说了一个她穿反衣服的事，我说了一个关于老马的。接下来每个人都说了，杰夫说你们这水平还差点，就两三个女生还不错，而且女生水平整体比男生高。我们没说什么，他又说这里都没人住，我又不经常回来，你们谁想在这，你们就来。他是想有点人气其实，我们也都知道他爱热闹。
席间，我又和S学姐百无禁忌的开玩笑，B学姐看出来了，也逗她，自己也笑了个不停。杰夫开玩笑说：让她拿包子扔我，弄坏墙算我的，不用S赔。B学姐都快笑到桌子下面去了。
吃完饭，我们收拾东西，我嬉皮笑脸的给S学姐说：你快点弄，不要磨蹭。我还不小心在她衣服上洒了点酒，她假装生气，问我咋办。我顺坡下，我就说，我赔你？学姐说不要。我就接茬说：你脱下来我给你洗吧，你现在脱。她没接话，下去了，一会上来语气暧昧，轻轻的对我说：你知道错了没？我故意卖萌，我说：我错了，学姐。她让我叫她姐姐。随后，她说了句话，在场人都笑了：你现在说这话就应该是跪下说了。Y学长听了都差点笑的背过气去了。我就蹲下给她卖萌，她就笑了说算了，记得给我洗衣服哈。我们就爱瞎逗，别误会，学姐就这么爱和我们这些小学弟瞎逗。我们楼上正玩的高兴，杰夫就把我拉下来，说：你在老师家里，不能对女生开脱衣服的玩笑，这传出去影响不好。我说是是，没事，我说的，我下次不说就好了。
这事确实影响不好，我就记得今年期末刚完，Z老师就给我说，他今年监考，一个女生非求着他高抬贵手。但是期末考试这事，上面抓得紧，查的严，不是说随便就敢给分的。不然上面一查问你，这学生考了40分，你怎么能给60，这都是事。不过前几年路子野的时候，老师们真这么干过，毕竟他们也嫌烦，一次过了不用再出补考题了。后来怕教育厅查，老师们就借口我们学院搬校区的时候，过去试卷丢了。Z老师深知这事不能商量，再说大学里面这考试都简单的要命，即便你差个几分，老师也会在平时分上动动手脚，让你总分60就过了，但太差的，那就无力回天了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一般老师的底线在55周围，有少数的延到50。Z老师课挂科率略高，这个女生也深知自己要挂。结果，等人都走了，这个女生直接堵了教室的门，不让Z老师走，教室里面就他们两个。Z老师吓了一身冷汗，又不敢硬闯，但不走又怕这女生做点什么，比如脱衣服，到时候Z老师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。确实，这种玩笑，真在老师家别开了，传出去真是事。
我自己知道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，赶紧收敛了一下，不能见了漂亮学姐就胡说八道。几个人洗完碗，杰夫又提议玩游戏，还是过去一直玩的：天黑请闭眼。杰夫最爱这个游戏，说是锻炼逻辑思维。
前几次玩的感觉都不上道其实，这次还算精彩。W经理做裁判，本来我提议我做，杰夫非说我加入有意思。我每次都是被杀手第一个干掉，我是真感觉没意思。他们理由很简单，我是咱们这帮人里面智商最高的，为了活命先干掉我再说。但讲真的，我玩这是一点都不上道，就是瞎玩，一点心得都没有。搞学术我在行，打游戏我菜的没法说，当年在电脑教室和同学们一起打CS，我每次都第一个死，最菜都干不过。其他的什么荒野求生，英雄联盟什么的，压根就不会玩，过去住宿舍的时候天天见他们玩，我是一点都不会，也对游戏什么的不感兴趣。作为一个男生，不玩游戏，可能是我最不“合群”的一点。
这次，W经理坐在茶几北侧面正中间为裁判，右手逆时针转过来，分别是我，茶几西侧面的S学姐，B学姐，小青学姐，茶几南侧面的Q学姐（研三的），F学姐（研三的）（之前提过，第一位发文章的硕士，硕士的组长，见第三章），硕士W，H学姐。再来是，西侧面的杰夫，以及W经理左手的Y学长。第一轮一开始，不出意料我被杀了。我死的挺冤的，他们问我可能是谁，我真没感觉，瞎说是S学姐。S学姐说是在南侧，B学姐说在杰夫那边，小青学姐说在自己这侧，其他几位大多数认定S学姐是杀手，结果她被投死了。第一轮我和S学姐两位无辜者就被淘汰了。
进入第二轮我就发现，B学姐和杰夫是警察，F学姐和小青学姐是杀手。杀手这次杀的是H学姐，警察指认了Q学姐，但裁判表示不是。第二轮，多数人刚开始还是认定凶手应该在西侧，但不确定是谁，因此刚开始大家都是互相指，并没有出现一个大家一致认定的凶手。结果到了硕士W这，他嘴没把门，刚开始说凶手应该是Y学长，然后说了句杰夫应该是警察，又说了他的推理。这把杰夫下了一跳，杰夫直接坐起来了。这下杰夫是肯定被坑了。杰夫一直狡辩说自己不是，但其实他身体语言已经暴露了，然后又指认了小青学姐，他认为凶手一定有一个在西侧。但这时，由于硕士W说的话太可疑了，因此，这一轮他毫无悬念的被当作凶手投死了。
第三轮，凶手当然第一个就把杰夫干掉了。警察们指认了小青学姐，裁判回答对的。一睁眼，杰夫赶紧就说硕士W太坑了，又说自己确实是警察，介绍了一下指认的情况，排除了W学姐的嫌疑，又说指认了B学姐也不是。B其实是警察，杰夫这么说很高明。我相信另一位被他们在第一轮指认的人，应该已经被杀了，所以说不说无所谓，他干脆保护了B学姐。然后又说自己指认了小青学姐，她就是凶手。此话一出，几乎没人反对，大家投死了小青学姐。接下来的竞争就进入白热化的状态了。
第四轮，B学姐指认了Y学长，裁判答不是。而凶手一睁眼，杰夫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确实F学姐表现的水平很高，坐在椅子上很稳当，一点多余动作没有，几乎听不到动静，即使被人指认过，反应也不大。确实隐藏的深！F学姐杀了Y学长。这时结果很明确了，但是B学姐却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一直说F学姐是凶手，但是剩下两位也没听懂，一直互相指认对方。于是经过三轮投票，都是1:1:1的结果。B学姐还是不透露自己身份。结果Q学姐这次指认F学姐，F学姐指认Q学姐，Y学长指认Q学姐。结果指认刚完，还没最后确认，F学姐看Q学姐指认她，一下子坐了起来，手紧紧抓住怀里的枕头。这下Q学姐彻底确认了，就是F！而B学姐也一直指她，Y学长也因为是。终于我们险胜了杀手。
后来，杰夫总结的东西和上面说的差不多，只不过我漏了一点，就是裁判W经理对凶手和警察说话的时候，会看他们，因此他们多次判断都是凭借W经理声音的方向来判断对方。
这时都快十点半了，我实验室电还没关，我就匆匆先走了，让Z来替我。
晚上，S学姐继续发微信跟我逗，我哄了哄她，跟她卖了个萌，还让她下次请我吃饭。她后来还真就答应了。
总的来说，教师节还是很开心的，接下来的几天，好戏还是连台演。
杨昀昶
2019年11月7日
西安
